審判神殿‧倉庫

『我說。』

「啊。」

『不要熬夜。』

「哈，你又在擔心我。」

『…我才沒有，白痴。我是考慮到你熬夜之後隔天通常沒有什麼精神以致於無法好好跟我交流…無法好好練琴。』

「放心吧，後天就要上課了，再怎麼樣明天也會練一下的。」

『…我就是不希望你每次都上課前一天才隨便應付一下。』

「…練習曲那麼多首，那向來是練起來最沒成就感的爐渣，這你知道的。」

『但當你把練習曲給你的技巧用在曲子上時成就感會倍增，這你也知道。還有別用爐渣這詞，我聽不慣。』

「那你要我改回幹唄或屁小？」

『當我沒說。還有別想跑題…』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不覺得我在視譜Bruch的時候得到多大的成就感。」

『是嗎？難道你沒有覺得音比較準？好吧，就算不準，至少在校準上不用花那麼多時間？』

「呃──」

『是了。所以我還是要奉勸你好好咀嚼那些個練習曲…當然還有音階。』

「別跟我題那個討厭的Carl Flesch。我們換個話題？」

『不成，我很累了。你想討論的話題似乎不太急，所以我們擇日。』

「噢、好吧…」

『………』

「………」

『……你，』

「…我什麼？你不是累了嗎=  =」

『我覺得你不用那麼擔心學校會有人對你的假…呃…人工頭上精華動手動腳或者奚落之類的事情。』

「我───」

『別想否認，我就是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什麼都還沒說啊）」

『如果他們對你動手，我知道你會打回去；要是他們奚落你，我也知道你會罵回去。』

「…我是。」

『但是。』

「（怎麼還有但是= =）」

『這樣不能解決任何事情。我不認為對於那些好好講都不通的人發脾氣會產生很好的效果。』

「確實不會。」

『別人先動手你可以揍他，但不要跟人家開罵──因為你罵不贏。』

「…我的CPU就是比較低等級，你能怎麼樣？」

『依我看你的CPU只有在情緒管理低下的時候才會無法運作。你得冷靜下來，好好擬定你的計畫……等對方哪天狀況不佳的時候對他落井下石。』

「……啊！？」

『總不能老是吃虧吧。這是我想到能夠最有效的迴避正面衝突又可以報仇的方法了。反正你們人類第一部法典不就是這樣教的？』

「…不馬上奉還的話，等到對方狀況不佳的那一天我就沒脾氣了。」

『這樣也好，很博愛啊。』

「博你流水線，這叫做濫好人。」

『不會記仇是好事。』

「可是我覺得我心機可能要重一點、不要…那麼濫好人一點，簡單來說，自私一點。」

『心機你有，只是你放著不用。而且據我所知，以牙還牙不僅是漢摩拉比的真理，似乎還是你最喜歡的Decepticons的法則喔。』

「…你倒提醒了我。那我一定會習慣它。不過我覺得我的想法很悲哀，這表示我不能用我已經習慣並且喜歡的方式生活。」

『這麼說好了，假設你習慣並且喜歡的生活方式是一個程式，而這個程式除了內建你處事的種種模式外還模擬了數種其他人對於你做的事所給予的回應。』

「噢…」

『當現實生活中，那些其他人對你的回應模式不在你的程式中時，你的CPU無法確切分析這些狀況，你就情緒低落了。』

「…！」

『所以這是你的問題，你該把程式裡那個自動模擬他人反應的機能砍掉。你聽得懂吧，這樣快樂一點不是嗎…我覺得我們好像討論過類似的話題。』

「好像有，但你這次解釋得比較…精闢。」